正讲处,只见有一个巡山的小妹,来报道:“大王!祸事了!下请书的小校,被孙
行者打死在大路旁边,他绰着经儿,变化做金池长老,来骗佛衣也!”那怪闻言,暗道:
“我说那长者怎么今日就来,又来得迅速?果然是他!”急纵身,拿过枪来,就刺行者。
行者耳朵里急掣出根子,现了本相,架住枪尖,就在他那中厅里跳出,自天共中,斗到
前门外,唬得那洞里群妖都丧胆,家间老幼尽无魂。这场在山头好赌斗,比前番更是不
同。好杀:
那猴王胆大充和尚,这黑汉心灵隐佛衣。语去言来机会巧,随机应变不差池。袈裟
欲见无由见,宝贝玄微其妙微。小怪寻山言祸事,老长发怒显神威。翻身打出黑风洞,
枪棒争持辨是非。棒架长枪声响亮,枪迎铁棒放光辉。悟空变化人间少,妖怪神通世上
稀。这个要把佛衣来庆寿,那个不得袈裟肯善归?这番苦战难分手,就是活佛临凡也解
不得围!
他两个从洞口打上山头,自山头来在云外,吐雾喷风,飞砂走石,只斗到红日沉西,
不分胜败。那怪道;“娃孙的,你且住了手。今日天晚,不好相持。你去!你去!待明
早来,与你走个死活。”行者叫道:“儿子莫走!要战便像个战的,不可以天晚相推。”
看他没头没脸的,只情使棍子打来。这黑汉又化阵清风,转回本洞,紧闭石门不出。行
者却无计策奈何,只得也回观音院里,按落云头,道声:“师父。”
那三藏眼儿巴巴的正望他哩。忽见到了面前,甚喜;又见他手里没有袈裟,又恨;
问道:“怎么这番还不曾有袈裟来?”行者袖中取出个简帖儿来,送与三藏,道:“师
父,那怪物与这死的老剥皮,原是朋友。他着一个小妖送此帖来,还请他去赴‘佛衣
会’,是老孙就把那小妖打死,变做那老和尚,进他洞去,骗了一钟茶吃。欲问他讨袈
裟看看,他不肯拿出。正坐间,忽被一个甚么巡山的,走了风情,他就与我打将起来。
只斗到这早晚,不分上下。他见天晚,闪回洞去,紧闭石门,老孙无奈,也暂回来。”
三藏道:“你手段比他何如?”行者道:“我也硬不多儿,只战个手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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